最近,常常插著腰罵人的本公司老大,對大師於公司內,批評產業創新條例的減稅方案,很是不滿;在公司內部的討論串中,我原本的發言是批判政府的產創條例,美其名為『創新』,但實質內容僅有『減稅』,且根本沒刺激到經濟成長,反倒因為稅賦減少樂了企業主。
我接著指出,這幾年來,台灣的受薪階級,因諸多的稅務減免,像遺產、贈與、企業營所稅等,必須負擔比以前更高的稅率佔比,這對並非靠資本生財的階級而言,是個十分不公平的機制。
(原PO文如下,如果覺得太多不想看,請直接到下面黑字處,兩篇可以獨立閱讀,背景為公司討論台灣為何全球經商競爭力增強,我回說:勞工遭壓榨!)
可是我看到另一個趨勢,這點在科技業尤其嚴重,就是很多企業會向政府要求減稅措施,像之前的產業創新條例,將營所稅從25%一直砍到17%,砍得比香港與新加坡這些大右派國家與地區還低。之前這些老闆與政客promise的是說,減稅會讓經濟活絡,但有發生嗎?科技業從hTC到ACER幾乎業績都大量萎縮,台灣GDP則在保1。但企業主的稅負卻大量減輕。使得台灣的受薪階級必須支付大部分的稅收比例,稅收佔國家支出比例為世界最低。
前一段時間,前財政部長李述德表示台灣國債情況良好,不會步入歐豬五國的後塵後,國人才發現台灣租稅負擔率已由20年前的20%降到如今僅有11.9%,是全世界最低的國家之一,代表台灣支撐經濟支出的來源,稅收佔越來越少的比例,取而代之的當然只剩舉債。
「產業創新條例」,美其名為「產業創新」,但實為以大企業所訂做的「減稅」措施,一度預估將損失300到470億元的稅收。而無法負擔的國家財政支出,則是靠舉債才能過關。有趣的是,降稅的決策到最後,是台灣兩黨皆舉雙手所贊成,且兩黨亦在老農津貼上大作文章,選擇喊價式的哄抬補貼金額,對於債務的累積卻視而不見,酷似美國兩黨不負責任的民粹態度。
雖 然台灣沒有立即的國債危機,但我們的稅制結構不健全,稅收主要來自薪資及中產階級,影響國家歲入。此外,攸關台灣國家財政體質的國債組成,也充斥著隱藏式 負債,與先進國家相較,我國的國債定義較為狹義,並未包括一些隱藏性負債,甚至專家指出,如果將隱藏式債務全加起來,台灣的債務早就超過GDP了。
李述德先前對產業的減稅措施,被前衛生署長楊志良指為「財政部拚命為有錢人減稅,卻不斷發行公債要全民負債,這是不公道的制度」。國科會主委朱敬一也曾表示看不下去這論點,批評李前部長降稅使經濟成長率大幅成長的說法是誤導,並表示,台灣租稅負擔率只有11.9%,是全世界最低的國家之一,其批「用膝蓋想都知道這樣的財政無法永續!」
如今當時promise的 減稅利多目前一樣都沒實現,而當時力挺減稅的政客與企業主,現在突然都不說話了,唉!這種騙人的技倆,從埃及法老蓋金字塔與秦王修長城時,就如此的耍勞工 了;只是古人比較誠實,會說『不蓋則死!』;現代人則比較狡猾,會用這都是為了『拼經濟』與『增加競爭性』來乎隆百姓;這些大帽子釦下來,勞工還能說什麼 呢?只能繼續蓋金字塔囉!
但老大認為我的論點是基於沒有考量當時的時空背景,進行客觀的思辨,且過度引用「彭明輝」對台灣勞工受委屈的文章;他認為這樣極端不妥,因為彭教授的粉絲多半為學生,言下之意代表會讀他書的人比較『不成熟』,且缺乏『社會經驗。』一旦成熟後,就會斷彭明輝的奶。
老大緊接著道:『跟你們說,講那麼多大道理,最主要還是要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也許多年之後,會發現講那麼多的公平正義,到頭來卻被其他人給趕過。也許自己根本沒什麼本事。』因此,本公司的老大認為,我很有可能在挑起『社會對立』。
但很弔詭的是,他老人家雖對產創的減稅十分贊成,卻對證所稅的緩課不以為然。同樣是講稅收,突然間,他又站在社會正義這邊了。說實話,我當下的反應是,產創的營所稅也許影響到你,而證所稅的股票投資則無,所以你會如此高談闊論,唱高調。但我還是沒講什麼,因為他也沒給我時間回覆,就拍拍屁股遠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個演講值得一看,相信我!
說實話,對於這位常帶蓮花指罵人的老闆,我很是尊敬,因為在報業中,能夠抵抗業配誘惑,又有一堆高人一等理想之人,並不多見;我也認為他深信自己的理念為正確的,所以他不是那種一見到,就可辨識是個『假貨』的騙子。
此外,他老人家砍人不眨眼,很多時候是基於一些很多老闆會覺得沒啥大不了的『原則』,比方說上課不專心,或遲繳報告;但本公司老闆卻不會多說,一刀就砍到一樓大廳,讓這些員工再也回不到辦公室。有時還會揚言直接跳樓比較快,我還真為他捏把冷汗,這搞不好會鬧上官司的耶!
說實話,我不確定小弟的言論,或是在這個部落格內的文字,是否在製造社會對立,但我認為本人所談論的議題,皆是引用既有的事實與數據,很難造假。除非我錯誤引用,否則我認為我的輔佐資料多半站得住腳。
如果有問題,就是對客觀事務的主觀判斷;比方說,對台灣企業稅收下降,受薪稅收佔比上升,且工時漲、薪資停等現象,背後的見解為何,如果有不同意識形態,或是既定立場的人,當然切入面就會不同。
畢竟,你不可能跟生於兩次大戰間的猶太人說,這段時光的生活很棒吧?畢竟,在這個光景中,希特勒將德國於凡爾賽條約後的惡性通膨給解決掉。所以當時德國民眾的生活,確實比戰後初期好很多,至少大家都有麵包可吃,搭公車也不需要擔憂上下車的車費不同。但此時的猶太人呢?他們又如何?我想,很多人可能見到火車就會顫抖吧。
當然,如此比較可能會失真,怎麼能夠拿勞工跟二戰期間的猶太人比呢?是不是又在搞民粹,製造社會對立?但今晚在看電視時,見到一堆聽到媒體大肆宣染勞保基金要倒的勞工們,不明究理的將未到期的退休基金給「一次提領」光時,很是有感受。
這些受薪階層的人,根本對很多攸關自己權益的事件並不瞭解,卻就因一時媒體要爭收視率、立委要搞對立所捏造的誤導,而將退些老本給一次領光光,我感到很難過,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只是個傀儡嗎?幫助媒體賺取收視率,甚至協助勞保基金減緩未來的給付壓力。
這些資訊不全,財力不厚,卻支撐社會稅收基礎的受薪階層,從來不曾指望能飛黃騰達,僅期盼退休後能衣食無憂,但在這個制度中,勞工經常是最快遭坑殺的一環。他們不懂利率、貨幣、財政、租稅、匯率、與貿易等艱深專有名詞,也不懂這些經濟學背後的騙術,與企業常耍的猴戲,常是拿來『蠱惑』人民的咒語。
勞工也往往跟著一起複誦『拼經濟』、『愛台灣』、甚至『國際觀』等歐威爾式『雙言巧語』(Doublespeak),目的是拿來扭曲文字背後的實質意義。但猶如老美常講的一句話:『wisdom comes suddenly』,也就是說:『總有一天你會清醒的!』
我承認,我還是不明白這個社會運作的道理,或許我尚未清醒,又或許我是個沒脫離叛逆期的中年男子,又或許是在這個社會中,始終擠不進主流圈的失敗者,在一旁酸葡萄那些成功人士,這些都有可能是真的,而且機率不小。
但我知道,當我坐在螢幕前的位置上,敲打著鍵盤時,這些吐出來的字串,是讓我感到十分暢快的文字組合;至於是否製造社會對立,我想引用一位民運領袖— Malcolm X一的一段話,他說;
黑人們並未入侵美國,而是美國入侵了我們............
(We didn't land on Plymouth Rock. The rock was landed on us,)
其實我不想製造社會對立,可是怎麼你的世界跟我對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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