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當人夫的我,最近最感興趣的話題,當然還是台鐵的性愛趴。最初聽聞這消息的時候,說實話,除了心跳加快外,甚至還帶著點羨慕的氛圍。我們的傳統與社會一味鼓吹一夫一妻制,就算不成婚,也是成雙入對的一男一女制,對於一對多,甚至多對多的性伴侶行為,說實話,從西方的歐美,一直到東方的中國、印度,大部分的社會還是無法容忍,這一直都是如此嗎?
在現代農業社會開始之前,人類多屬母性社會,這好比蜜蜂群般,通常女王蜂是蜜蜂群體中唯一能正常產卵的雌性蜂。蜂王的交尾在飛翔中進行多次,交尾後雄蜂陰莖折斷,很快就死去。相較於母系社會的蜜蜂群,台鐵性愛趴的技倆並非異類。
史前的母系社會亦然,當時的女性認為男性的精液可以豐富女性的智慧,因此一女對多男的技倆時有所聞,且在這社會體系中,後代沒有明確的父親觀念,這其實也難免,每天開那麼多森林趴,誰還會去記小孩的老爸是誰啊。
可是當人類進入農業社會後,就有一脈相傳的宗譜觀念,因為三合院外的那畝田是不會移動的,不像史前時代的狩獵以及採集活動,獵物會隨時移動,草原則隨時會被牲畜啃光,所以部落的機動性必須非常強,也就沒有繼承一塊固定土地的概念。但農業社會則有,所以搞清楚誰是老爸,誰是親生子就十分重要。一夫一妻,或是一夫多妻制的父權體系於焉誕生。
而在人類進入工業社會,乃至於後現代社會後,女權運動開始高漲,具有經濟生產能力的女性,不再願意僅歸類為男性的財產之一,所以在婚姻制度中,一夫一妻制逐漸成型,人人生而平等,為何一個先生,能夠取三妻四妾,而女生僅能獨守空閨?所以人類社會在約莫200年前,一夫一妻制逐漸成型,且明定在民法與刑法內。
但綜觀上述系統,說實話老天爺沒有說定何種男女關係才是宇宙公認最正常的,多數情況取決於當時的社會與經濟模式而定。考古學家甚至發現,亂倫的行為對冰河期的人類而言是司空見慣的事,如把是非觀暫擺一旁,不難發現此舉對於當時的人類而言,並無於存在上之不容。當時的天候環境惡劣,人數亦不多,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繁殖後代機會大大降低,近親繁殖成為可行的繁衍方式。
再回到『電車癡漢』的議題上,許多人稱台鐵為公共場所,在上面進行性行為恐觸犯刑法第234條第一項的公然猥褻罪。但火車車廂雖屬不特定或多數人可任意進出的公共空間,但由於發生地點在台鐵外租的加掛車廂內,在如此的租賃關係下,是否能說是公然的場合,仍有待商榷。
在此次事件裡,即便性愛趴的所有證據為檢警所掌握,但只要是經當事人合意且無任何營利或性交易的對價,欲成立刑法之罪,實有相當的難度,若再考量罪疑惟輕原則,恐僅能以《社會秩序維護法》中,關於妨害善良風俗的規定為處罰。惟從此法第八十條或第八十一條的條文內容來看,其所能處罰的範疇,也僅限於性交易或於公共場所媒介性交易的情況,若無任何交易對價或營利的意圖,也只能認為是一種法外行為。
我比較好奇的是,社會為什麼要花如此大的時間去撻伐、譴責,但同時間對此淫趴感到如此的好奇。彷彿光是聽聞這場淫慾自助餐後,就可以滿足一種深藏於意識深層的欲望,但就因一時的壓抑,或壓抑已太深而不自知,社會於是展開一場『燒女巫』(witch-hunting)的行徑。看來,現代人與中古時期的頭腦並無本質上的差異。
雖然我已投入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但猶如尼采所言,人類是一個介於野獸與神性之間的橋樑。我們的目的確實是最底端的清潔神性,但多數人尚非神佛,如此高標準的要求人性,最後就會導致逾3分之1的寶島島民採『小三制度』替代。有句話不是說:『沒有拆不散的家庭,只有不盡責的小三嗎?』
聽起來刺耳,可是卻又那麼的人性。試問各位看官,當您最初聽到台鐵淫趴的新聞時,內心在想什麼?都是道德捍衛嗎?有無一丁點的憤怒?那這個憤怒從何而來?是伸張正義嗎?也許可以挖深一些。如果更坦白點,也許我們就可以瞭解這些參與者的心態。
當然,婚姻制度或兩性關係是神聖的,一旦允諾另一半忠貞的承諾,這效應不容小覷,社會也就是如此的彼此允諾才可穩定、和平。但任何的社會規範皆為參與者的主觀認同價值,也就是說,這其實沒有一個客觀標準。台鐵淫趴的允諾行為,不跟婚姻制度的允諾一樣?那社會為何要有如此大的反撲呢?是不是心裡不平衡?
如果反撲的原因是要保護未成年少女,刑法第227條的與年幼男女的性交罪,其所保障的對象為16歲以下的少年與兒童,此案的對象為17歲上下,參與者即便與之性交,只要得其同意,即無觸犯此罪之可能。那社會還要繼續丟石頭嗎?
我的生活極其乏味枯燥,性伴侶僅有老婆大人一位,但我對社會的性態度屬自由派,如果車廂上的十幾人皆為妳情我願,我們在那窮不滿個啥勁?這根本不關我們的事。人的性能量其實是創造力的源泉,一旦缺乏能量,文明就會開始枯萎、無聊、乏味,看看印度就知道,如果對性可以開放、誠實、坦然,社會反而比較穩定與豐富,看看北歐就知道。
但雜交的人就比較快樂、滿足、富裕嗎?這又有待商榷。美國在1960年代的嬉皮文化年代裡,許多人想打破傳統社會的桎梏;許多人鼓吹『自由性愛』、『交換夫妻』、『多夫多妻社區』等實驗,最後發現人實在難搞,因為有情眾生一旦進入性行為後,就會開始有佔有慾;嫉妒、猜忌、懷疑、佔有於焉展開,與先前的1對1好像也沒有多大差別,甚至許多人染上疾病。所以1980~1990年代後,美國社會又回歸到雷根時期的道德保守主義。
這就是人性,有了安全後要刺激,刺激多了要安全,台灣社會在自由度的天平中,仍屬較為保守的國家。『電車癡漢』的行徑未來恐怕將只增不減,這並非都是壞事,這正好可以挑戰社會中食古不化的醬缸蟲們,以及衛道人士。
但台灣如果衍生到最後一進入火車就會踩到保險套就又會過於縱慾,人類的演化,一直就是『保守─自由』;『傳統─改革』這兩岸的奇妙平衡。至於何時是轉折點,我們通常都會本能性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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