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的很多事件,常常跟台灣的教育扯在一起,從廖國豪的「是台灣教育害了我」到補習班的亂象,李家同與洪蘭等教育專家,則成天苦口婆心教導吾人閱讀及尊師重道的重要性。先前政府籌辦了一場全國性的教育論壇,諷刺的是正值廖國豪自首的那一個禮拜。許多人建議政府應趁此機會正視台灣的填鴨及菁英式的教育體制,並檢討多年來欲改進之升學制度,是否已走偏。
建構式數學、李遠哲的教改、及一綱多本所製造更多的讀物,皆是政府原本欲改進台灣幾十年來凡是以聯考掛帥的陋習,進而借鏡西方教學體制的措施,原意是將國內的學童書包重量減輕、教材內容更活潑生動,但是此等諸多的改善,常常並未達到各界的期望,大師想藉著本人的經驗,比較台灣與國外的教育,於本文分析本國的體制是否真已病入膏肓。
在我的教育歷程中,曾在日本、韓國、台灣、美國等地就讀過,而在國外的期間則大大超過國內,但亦無錯過台灣的聯考煉獄,受教育的期間剛好切割平均,每一制度皆有長時期的經歷,對不同國家的教育,自有多所領悟。但鑑於在韓國的求學過程是在華僑學校內,因此可供台灣借鏡處不多,而日本也僅是匆匆一撇,歷程滄海一粟,不足一提,故主要以美國與台灣為本文之比較標的。
我於國中二年級下半學期自韓返台,當時正值聯考教育進行的如火如荼期間,還記得當時,每天須於早上7點鐘到校,晚上10點從學校回家。一個禮拜上七天課,當然,仁慈的老師會在禮拜天放大家半天假,但是所提供的作業,常讓回家後所剩餘的另一個半天,也要再度奉獻給學校。
當時的生活,除了讀書外,真的沒有任何的娛樂可言。學校課程雖有音樂、家政、美術、體育等科目,充分照顧到德、智、育、體、群之均衡發展,但是與聯考沒有關係的學科,大多數會挪來作主要科目補課用,我有很多堂課的老師從來沒見過,可是卻奇蹟似的拿到高分,這種海市蜃樓式的評分方式,也難怪台灣很多法官的操守那麼差勁。
這情形在美國剛好相反,一個只會讀書的學生會被冠上書呆子 “Geek” 的醜名,學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將精力放在學校的運動隊上,美國國、高中的校隊好似職業球隊分成兩軍,一為「主要代表隊」 “Varsity Team”,另一為「次要代表隊」 “Junior Varsity” 或是 “JV”,如果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可混進學校的美式足球(橄欖球)主要代表隊,他很可能會常在更衣間內,遭身材令人噴血的啦啦隊光顧,此言可不假矣,老美對於兩性的關係,啟蒙的可是早阿。
因為沒有聯考,學校的教務是以校隊在全州東征西討的排名為競爭目標,一個學校的大門入口,常常羅列著的是校隊的獎盃等豐功偉績。運動隊的重要性甚至超過諸如科學、辯論社等以學術為導向的社團,所以美國的學生從很小就培養了運動的技能。
而學生間的爭艷是以參加的運動項目為指標,大師就以男生獲得異性緣的容易度為標準,評等各運動項目的位階,排序大致為:美式足球(橄欖球)、籃球、棒球、游泳、袋棍球(Lacrosse)、網球、乒乓球、高爾夫,而以擊劍(fencing)為吸引異性最難之選項,平均一個美式足球的球員的換女友率要比擊劍多7.8倍,一般來說從乒乓球以降的校隊,皆是培養一夫一妻制的最佳場所,囿於體型與無運動細胞等天然屏障,這些是台灣學生最常參加的選項。
我在台灣讀國中時,體育課只有在國二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個禮拜,以及國三的某一天上過,那時陰天,帶點雨,酸酸的。學校一天的作息,早上先從英文的動詞三態開始背,在來代數公式、三角函數,然後再背化學週期表,再來中國的鐵路名、歷年的不平等條約以及新生活運動的12字真言等。有一次,從學校牆外看進牆內穿著制式運動服的學生,面無表情的拿著大竹掃把掃著地,頓時有一種「此地是否為土城看守所」之感嘆。
國外的學校多無圍牆,很難確切的指出那一點為校內與校外的交界,因校園幅員廣大,樹叢成為一個天然屏障。美國學校不穿制服,8點到校,2點放學,在校時間很短,我常不知在校內學了什麼就放學了,書包內裝的東西以隨聲聽、CD、午餐、梳子、髮膠為主,偶有書本。早上學生先進各自的主要教室 “home room”,宣示對國旗的效忠(allegiance to the flag),然後就直接飛奔第一堂課,課與課之間間隔約3分鐘,大部分的學生都用跑的。
美國的校內不會刻印偉大領袖的訓言在牆上,或是在大門口見到「華公銅像」,校園內也不會到處張貼四維八德與榮譽榜,卻是可以見到「禁止吸毒」“no drugs” 、「禁慾為預防愛滋之上策」 “abstinence is the key to AIDS” 等海報,教室門上常會貼張一個大肚子的未婚媽媽的宣導品,內容敘述著懷孕如何影響其學業與家庭,而門後則是一張在煎著雞蛋的鍋子,上面寫著 “this is your brain on drugs.”
東西教育大不同--制度面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