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一:捷運站外
今早在進捷運站前,突然聽到身後『叭!!』的一聲巨響,還沒來得急回神,又是一個『叭!!』聲從背後傳來,猛然往左後方一瞧,發現原來是公車司機,正對著前方攔住去路的黑色車抗議著。
當司機見到車主毫無動靜地依然擋在前方後,本來隨即又要施以另一響,當大手正要往下按時,突然見到一位年近80的老翁,從車內蹣跚的走出,看樣子,老翁行動極奇不便,需要別人攙扶才可行走,不久後,一位年輕人從車的另一方走來,將老翁緩緩的扶出。司機見狀,馬上停止了按喇叭的意圖。
我在這一剎那,刻意的接近公車司機,趨近觀察著這一幕。起初脹紅臉的司機,不自主的慚愧了片刻,但臉色卻好似要合理化先前的行為,低聲的向乘客抱怨公車站前不宜停車,只是眼神與口吻不大協調,視線焦慮的緊盯著老翁,嘴巴卻不安的四處呢喃。
過不久,老翁經由年輕人徐徐的攙扶後,被引導至西門站旁的人群中,不久後公車司機往後倒退些,從旁繞過黑色車駛去。這時,我才發現方才是輛豪華賓士轎車擋住了公車前方,我雖對賓士沒研究,但可看出這車型應不廉價,從老翁下車的排場,以及全身西裝畢挺的行頭看來,應該是個富有的人,我不確定剛剛那位羞愧的司機是否有看到事件的全貌。
我隨後就在心中批評著這位老富翁所停的地方,自私的擋住後面整列公車的通行,我可以了解選擇這點下車的用意,實因純粹為圖個方便,前有捷運,後有公車站排,又是漢中街首端的圓環地帶,到哪裡都方便,但老翁為貪自己分秒的便利,卻延誤4-5台公車,200多人上班的時間,不知老翁作何感想。
在進入捷運站後,默默的回顧著整起事件的思緒脈絡。我起初對公車司機的毛躁不安,與其促使老翁的驚嚇感到不平,卻終究對司機犯後態度良好感到平撫。但不知何故,當見到賓士轎車的三槍標誌後,卻生起了後續的思考矛盾。
事件二:捷運站內
昨晚在捷運車廂內,看到一位同樣也是約莫80歲,白髮蒼蒼的老翁,步伐穩健的上了車廂,但博愛座卻被兩位妙齡女子給佔住;一個在裝睡,一個則在講不知另一頭是否有人的手機,我當時猶豫著是否提醒讓座。
『尊重人的顏面與人身自由』,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之拿捏,孰者為重?如果叫她們讓座,是否真因我對老翁的愛心使然,還僅是基於社會壓力的從眾行為?不叫她們讓位,又是否代表我不夠見義勇為?
話又說來,我憑甚麼當讓座標準的裁判?況且,就算我很『禮貌』的請這兩位女子讓座,她們一定認為我非常的『自己為是』;畢竟,人都愛面子,尤其是妙齡女郎。當眾指正別人缺點所造成的傷害與紛擾,跟幫助外表看似健全的老翁,熟者又為居先?我又為何想強出頭?
事後想了一下,讓座的美德,是否是特定時空下的文化產物。在歐美國家,甚至在東方的日本,並無讓座的習慣,難道這就代表該等國家比我們不文明嗎?也實難作此推論。
如果沒有,我們為何要那麼的在意讓座文化?甚至有些旁觀者還因年輕人不讓座而口出惡言,甚至大打出手,難道這就是捍衛愛心的真諦嗎?那為何出了捷運站後,棄養、漠視、裁員,都是從老人開始下手,我國對老人的津貼又為何比西方國家少,這是否為『大處不管,而盡管小處』呢?
況且,博愛座有可能把本來該坐的人剔除掉,比方說累了一整天的健壯工人,或腿有痼疾但外觀不明顯的高挑芭蕾舞孃;反而讓給一堆不該坐,但擁有正確外表的人。比方說一上車就乎朋引伴,大聲嚷嚷搶座位的上年紀婦女,或以老賣老,但身體依然健朗的毛噪老人。
我還有一次經驗,有個看似社會正義的捍衛者,堅持要一位孕婦坐博愛位,強行將她連托帶拉的逼到座前,婦女在大家面前滿臉脹紅,很是尷尬,而原本博愛座上的年輕小伙子,應該是個ABC,不諳中文,也不瞭解國內的讓座文化,對於無端被人趕下座,心中很不是滋味,大家就僵在那。
想坐的人坐不得,不想坐的卻被沿車拖行,最後剩下的,很可能是路人將此景拍下,供電視台炒作,標題打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聳動新聞。
以上兩個事件,讓我今天很矛盾
忠狗與暴警--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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