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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依然不談政治。繼上篇寫了愛情文後,突然發覺寫生活中的議題,有滿滿的泉水伺機湧出。上篇通了部份滯留的能量後,這篇想更深究人性對自由的憧憬。剛好,濕兒也許久沒寫論人性篇,就趁機補齊這塊吧。

放假期間,為了戰勝傷了我內在孩童的金惟純老師,我大概把他的油管影音從頭到尾聽了一遍。其中有段他與陳文茜的訪談,尤其吸引我的注意。也稍微解釋我為何對關係有著繼愛,又怕受傷害的矛盾。

在這個專訪中,金老師陳述之所以有幾段不同婚姻,可追溯至童年對母親巨大的恐懼及掙扎。

金母十分嚴厲,深感一旦有所怠忽,就會讓小惟純變壞,於是百般嚴厲的管教,導致金老師長大後,一旦有謀生的能力,就會不顧任何代價投向自由。這個「擺脫束縛、奔向自由」的戲碼,成了金老師面對親密關係的情結與情節。

「所以我呢,之所以會結婚,就是要給自己一個理由掙脫束縛。就算對方不想掌控,我也會製造一個情境讓對方想限制我。然後我就可以擺脫這個束縛。」金老師如是說,「然後不知不覺,這個為我帶來動力的燃料,同時間也成了我的限制,所以我的親密關係一度遭透。」。

聽完後,很是震撼;還記得我跟所有關係即將結束前,都有一段「請放開我,我想當花花公子」的橋段。畢竟,男人當花花公子,就是世俗對自由的意淫。總是以為目前的泥淖,就是別人製造的困境;而一旦能「克服」這個限制,將來就會有數不盡的花朵與美女迎接我。

怎知,每一段戀情結束後,都會經歷一長段的懊悔、思念與焦慮。然後狡猾的記憶就會開始填空,通常都是「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的自責;或是在畫面中,過度漂白對方好處;有些時候,則是過度妖魔化缺點。

重點是,不管如何的劇場,內心總是無法活在當下;因為每個當下,要不是想「掙脫這束縛」,就是「懷念當初的羈絆」。這個想逃與追回,成了生命前進與掙扎的動力及反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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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14歲時,去美國當小留學生。雖然對這個新大陸很是嚮往,畢竟當時每天看Janet 與Michael Jackson兄妹倆的MTV;外加「馬蓋先」與「回到未來」系列等電影,美國就是一個人間天堂的代名詞。

但那是一個陌生地,沒家人跟陪的前提下,要我獨自前往實在恐懼。但老媽很想藉由美國夢的嚮往,擺脫對婚姻與舊生活的羈絆。於是我成了這個美國夢的抵押品,她則在韓國與老爸賺韓幣囤積財富。只要把我送到這個新世界,我們家的生活就會徹夜轉變,至少這是老媽當時聽到的案例。

怎知,被當作幫人兌現夢想的感覺很嘔。一到美國的水土不服與種族歧視,讓我感到內心煎熬。走在滿是Amigo老墨)的紐澤西街上,一群屁孩見到亞洲人就不懷好意的學李小龍鬼叫,或是比鳳眼,或是裝點中國餐。騎單車在馬路上,還會有人丟石頭跟香蕉皮,要你「get back to China」。

「William Blake — 'If the doors of perception were cleansed every thing would appear to man as it is, Infinite.」的圖片搜尋結果更侮辱的是,體育課時,滿滿白人主義的skinhead們,還會惡作劇的在華人學生頭上,將生殖器指著「他們」的頭。一副想用人類最血淋淋的暴力,把對方給詆毀掉。上大學時發覺根據統計,亞洲男性是美國最沒吸引力的族群,跟黑人女性相當。沒錯,這些經驗我都體驗過,一想到就滿滿羞辱,一時以「他們」取代自己。

如此負面的記憶,要怎樣跟「母親」講?不能,這些事情都不能說,這屬於「悶虧」領域,習慣報喜不報憂的我,只能往肚裡吞。可能吞太久,肚子也真的變大了。這個「讓孩子幫我兌現美國夢」劇本,成了我最大的夢靨。

大二那年或許吞了太多的心靈大便,撐不住了,於是崩潰成焦慮症,一度要求急診室把我納入精神病院中,因為我以為我瘋了。當然,醫師保證我沒瘋,因為只有正常人會認為自己瘋了。於是開了幾顆鎮定劑後,就把我打發走。

當然,恐慌症哪有那麼好打發。大學畢業後,我就罹患一個又一個的心理疾病,憂鬱、焦慮、失眠、社交恐懼,甚至打坐引起的「走火入魔」都是常客。又過了不久後,我就從美國解脫了,我的盤纏用光,可以正大光明的因「失敗」,而回台灣了!

我掙脫老媽強加在我身上的「美國夢」。當然,我自己也跟著毀了。我想掙脫老媽對我的期望,社會對成功的定義,不知正面接球的我,以心理疾病對抗。換來鬆了一口氣的解脫,也燒了幾棟房子的代價。

這個對母親的「羈絆、焦慮、掙脫」的循環,一模一樣的複製在我的婚姻上;甚至在我每個工作,都能見到清晰的腳本。如金老師所說,除非能找到「覺知」,清楚覺察自己如何複製人生戲碼,否則這個循環,會週而復始,一生傳一生,一代傳一代,直到你說:「到我為止、到此為止」。

但如此陳述,也太負面了吧?人生有無更正面的價值呢?當然有。就當我以為在老媽的心目中,一文不值,充其量只是兌現美國夢的籌碼時,昨晚老媽、我與老姊等三人,一起泡湯吃晚餐時。老姊準備與我分帳單。

本來大概老姊只需付1000;或許中午我一人在西門町套房中,孤單摺衣的背影被老媽撞見。她或許於心不忍,或許認為我的遭遇與她的選擇脫不了關係,沒多久就急忙說到樓下等我,似乎想避開那畫面。晚上分帳時,心急著一直囑咐老姊多付500,好像我下一餐就會餓著。

「怎麼每次小強(濕兒俗名)要付錢時,你總是認為我少給?我每天要鋪多少床才能賺到這些錢啊!」老姊不解的怒斥著。

一直到這刻,我才從另一雙眼睛,見到老媽一直在護著我,背後藏的是不知如何表達的母愛,只是之前沒見到。人的記憶一直會變,只要肯從更新的觀點看,就會發現不同品質的記憶,人生也會跟著變了。

想著想著,當我瀏覽美國生活的相片時,突然回想到晨跑跟我打招呼的友善阿伯,他也一直都在。

延伸:

幫別人,就是幫自己;因為我還在學

關係已結束,但愛依然還在

為何我那麼失敗? 因為你要當蜘蛛人啊!

恐慌症!

問你喔,為什麼叫王大師?

花蓮也有解憂雜貨店,叫風之谷

這世界沒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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