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完男女的是非問題後,大師想繼續論「天賦」。究竟我們人生下來的目的是什麼,還記得我7歲 時,人生最大的願望是可以浸淫在一缸養樂多的池子內,瘋狂的游泳,一邊游一邊大口喝養樂多,最好喝到溺水被人救上岸為止。過幾年後的某夏天於住家的地下室 裡,老媽大聲的跟我說,「你如果不好好的讀書,考上好學校,你就會一輩子去當乞丐。」我當時覺得人生除了媽媽鋪好的道路外,就別無選擇,那個恐懼感一直到 現在。
還記得之後搬到韓國住時,胖子叔叔曾經問過我長大後要作什麼,我記得當時很喜歡拿著台灣寄過來的參考書,在上面塗塗抹抹,然後假裝站在台前教書寫黑板,又聽過老師是神聖的工作,我就答道「要當老師。」胖子叔叔當場嗤之以鼻,跟我說男生當老師是沒出息的一件事。
又後來,我發現我很喜歡寫詩,可是搬到美國去後,就失去中文學習的機會,一直就沒有可以學詩或寫詩的機會。入大學後,突然發現越大越不知自己要作什麼,也不知還有沒有所謂的「天賦」。一想到「天生我才必有用」,就想到電影水世界(Water World)的名句「陸地是迷思」(dry land is a myth),心想天賦是否也僅是迷思罷了,極度懷疑人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天命。
印度吠檀多學派(Vedanta)內有一個觀念-Dharma,此為梵文,中文應翻成目的。在佛教裡,這個Dharma字被解釋為「法」,然後慢慢衍生成以「苦、集、滅、道」為主幹的四聖諦、八正道佛法(Buddha Dharma)。法鼓山的英文名稱「Dharma Drum Mountain」的出處就在此。
但Dharma這個字的原始意義,並非如此。根據吠陀經(Vedas)所云,人於投胎時,皆有一個自己從天而賦予的「目的」,而這目的有三個特質。第一、我們出生的目的是在尋找「真我」;第二、真我即「天賦」所在,而當你發現並發揮此獨一無二的天賦時,會有超越時間感(timeless awareness);第三、我們需要用自己的天賦去服務其他人。
大師在坊間流蕩多年後,發覺2本書在闡述「天賦」上,為最佳的代表作;第一本為《讓天賦自由》(The Element),這本大師目前還在讀;另一本為《快樂從心開始》(Flow--The Psychology of Optimal Experience),於14年前讀畢。《讓天賦自由》這本書旨在批評現代教育的失敗,內容探討人類在進入工業革命的百年來,將教育侷限在大腦左側。邏輯思考、數理科學被列為最重要的科目。再來是語言、其次為人文社會,其他如音樂、美術、舞蹈等則列為最不重要的科目,可是卻往往壓抑且抹煞了本來天賦是在後項的天才們,實為可惜。
《快樂從心開始》則在討論人如何得到快樂,其結論不是金錢或頭銜,而是運用自己的才能(talent),讓它達到所謂的「心流」(flow state)狀態。而達到這心流狀態會有何副作用呢?第一、日常生活的焦慮及憂鬱將頓然無形;第二、從事者會達到一種無時間觀念的境界(timeless state),彷彿過年如日般。前述兩本書的概念,剛好與5,000年前的吠陀經不謀而合,此為巧合嗎?我看不是。
但千萬不要以為尋找「天賦」是件容易的事。《讓天賦自由》裡有談到,如果你想要找到自己的天命,首先要有的當然是熱忱,但是另一個要素則是:「你願意犧牲多少?」社會的框架有很多的投資在你身上,它無時無刻的在檢驗你、桎梏你,拿世俗的觀念獎賞你,且不會輕易讓你離開「成功大道」。
昨天大師又再度步行至長春戲院,觀賞《與神對話》電影。裡面主角在經歷過車禍後,過著顛沛流離,夜宿街頭的生活;最悽慘時,還跑到垃圾桶內撿食物吃,還不慎被路過的小孩看到這窘境。他當下覺得自己的形象蕩然無存。最後,主角發現自己內在的一個聲音,這聲音帶領他走向寫作這條路,走入新世紀哲學的講師之途。
作者村上春數亦然,他過了一段時間別人為他鋪設的道路後,發覺過得很不高興,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課業,不管如何都學不上來,最後也脫離了主流社會,徒步自助旅行,累了就露宿街頭,接受陌生人的施捨。然後在29歲那年,突然起個如下的念頭:
「1978年4 月,有一天我突然想寫小說。…當天下午我正在看棒球,坐在外野區,一邊喝著啤酒。我最喜歡的球隊是養樂多隊,當天是和廣島隊比賽。養樂多隊在一局下上場 的第一棒是個美國人,大衛·希爾頓(Dave Hilton)。…我記得很清楚他是當年的打擊王,總之,投出的第一球就被他打到左外野,二壘安打。就是那時我起了這個念頭:我可以寫一本小說。」
人生的際遇總是充滿波折又那麼突然。《與神對話》內有一句對話,很發人省思,『吾人所稱的生活,其實只是還沒死而已』。西方諺語亦有一句:「All men die, but most men never live at all.」朋友,如果您從未找過自己的「天賦」,並將它發揮出來,豈不是白活了?不知您現在所行走的道路在何方,為何還在原地踏步,幫你討厭的老闆端茶打草稿?難道,這就是活在這地球N年後,你想要的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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