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8點半回家後,泡好咖啡,對著電腦,路上無車無人,夜深無聲……….慣性的開了電腦,恣意的在網路上瞎逛了片刻。突然幾個私人訊息湧入眼簾,內容可濃縮成:
「哈哈大濕,人家中央研究院的教授在天下獨立評論的文章被下架,贏得一堆『網路清流』的聲援呢,你之前幾篇批評柯P跟王丹的文章,連架都沒上,就入土為安了,怎麼這樣呢?」
還沒回過神來,又再臉書的動態上,看見黃丞儀遭河蟹的PO文。頓時間,發覺應該細細研究了。細節不多說,大概就是這位黃國昌的同事,因鼓勵立法院應該為「馬習會」這個賣台活動,即刻彈劾馬總統。
當然,如此論調,在台灣這種「反馬傳染病」瀰漫的情況下,應不足為奇。但有趣的是這個一度被媒體清流、前中時記者何榮幸所創辦的「天下獨立評論」,自從何清流被財團主童子賢挖角到網路媒體後,寫手群的效忠度,逐漸動搖。
在下架了黃丞儀文章後,由其他中研院作者與學者組成的「野火燎原」趴,開始威脅集體撤文。突然間,濕兒的腦筋湧入「退回服貿」與「馬總統下台」的場景。
我就好奇,把這篇文章跟幾篇濕兒之前遭查禁的拙作比較一下,發覺幾個文章有清晰的脈絡可尋,黃丞儀的內容狠打馬,文章下架後遭烈士化。我的兩篇批評王丹與柯P的劣品,後果是連上架的機會都沒,就被認為是『過度臆測』、『惡意嘲諷』、『無實據』、『缺查證』、『陰謀論』等若有似無的罪狀,最後慘遭丟入奈何橋下。
當然,人家花稿費,請濕兒撰文,實為本人何等之榮幸,怎能夠令受雇之人予取予求?但當初聽了鳴人堂小編之所以查禁其中的王丹之作,表示退稿的理由為『過度臆測』、『惡意嘲諷』等不符合『建構對話平台』的遠大目標時,腦中隨即浮出12道金牌的表情符號。如今不知王丹得了腦瘤了沒?
沒想到,一年過後,這個平台卻以媒體應該「平衡報導」、「多元觀點並陳」為由,刊了黃丞儀遭退的稿件。當下有種說不出的莫名感。發覺原來,言論自由的價值是不應被抹滅的,發覺聖誕老人的確存在,只要光譜站對邊,罵罵當政者,給自己一塊「正義匾額」,言論自由的光環就會閃閃發亮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境界。
當下瞭解,這個給我貼何等不榮幸的網路平台,居然對言論自由的態度是個浮動機制,利率可隨市場的買盤,上下浮動,且無漲跌停價位。任何收盤價,都會隨著言論行情震盪,跟著交易量波動。最後的資本利得,當然還是作莊的收割。
不久後,聽到網路公共知識份子T兄的廣發英雄帖。隨後約出來,喝個咖啡聊是非。
T兄:「幸會、幸會,終於看到網路上的神秘大師!」
濕:「哪裡,哪裡,見到網路知名公知,為小弟何等榮幸。回歸正題,不知T兄密集開發的新論點平台,需要小弟怎樣的服務嗎?」
T兄:「恩,大濕,不瞞您說,您的名氣在公知圈已黑掉,鳴人堂刊你的文章受到很大的壓力,除非更改『王大師』品牌,讓自己砍掉重練(註:經當事人提醒,『砍掉重練』這句話似乎不是原文,我的記憶好像是『等漂白後,再對外合體』之類的話,請注意!),否則市場會很小。」
當下聽了有點震驚,原本十分自以為是的大師,原來在公知圈圈中,已成了過街老鼠,愛批評社運IPO、愛酸柯文哲、愛講陰謀論的後果是,不符合清流圈的口味,當然就不屬言論的保障範圍。文章遭封殺,也就是必然的囉。
但納悶的是,昨天看了一則T兄的大作,其中闡述捍衛言論自由與平衡報導的重要性,表示無論如何,文章不應遭下架,看的我兩行熱淚直流。但追思去年與T兄談話中的那句:『你黑了』的魔咒,又彷彿訴說著言論自由,並非一體適用、童叟無欺。您王大濕的反社運與陰毛論,還是鎖在地下室吧。
我常想,在台灣這個狡猾的意見市場內,是否棲息著一群虎視眈眈的視線,猶如納粹宣傳沙皇—戈培爾的利爪般,在十分不經意、十分隱晦、又十分不著痕跡的操刀下,達到比戈培爾還更有效的言論箝制。畢竟,學者喬姆斯基曾說,只有愚笨的獨裁者會用槍桿子控制筆,民主社會早演化到用謊言控制腦了!
經過與鳴人堂的短暫拉扯後,發現自己的文章雖然點閱率常排前三名,但文章的露臉處,會若有似無的遭邊緣化,也鮮少透過臉書社群分享。但不長眼,又無修為的濕兒,居然跑去反應。
這可犯了大忌,作東的喊「言論自由」、「建構溝通平台」是一回事,濕兒逆行言論市場就已得了一張黃牌,如今還質疑編輯的排版權,是否太歲頭上動土,大逆不道?
怪只怪,前年初被廣納至寫手陣容時,鳴人堂還極度稱讚濕兒的「梗實力」,然而市場利率一變動,就成了反指標。
不久後,濕兒也因某篇文章的某個段落的某個論點的某跟連編輯都說不清楚的理由,先是被冷凍到某偏僻角落,猶如TED處置幾位意見女巫般;最後索性終止合約。但耐不住好奇心,詢問踩紅線的文章與理由時,小編的答覆卻是:「有個人反應,對方也沒有誠意說明那邊寫錯要怎麼解!」
就因為這理由,我的言論自由就告別鳴人堂了!
如今想一想,這個以年輕人、覺醒世代為訴求的評論平台,切割異己時的手段,不輸50歲以上企業高層的內鬥,或是國民黨換柱的技倆。當一個炙手可熱的商品能為組織賺點閱率時,什麼屁聞起來都是香的,但當人覺得你很難搞時,任何藉口都能借殼上市。
有時在想,到底言論箝制的暴力是否只存在於國家機器中,若這個機器已弱到牆倒眾人推時,施加暴力的一方,又是誰呢?誰又能定義公義、清流、思想品質、與言論自由?誰能夠掌控抗議的合法性與正當性?誰說的算?
當一群被社運圈捧紅的知識份子,型塑出一道公知圈後,在這圈外的人突然被貼上「污流」,「舊勢力」、「即得利益」、「陰謀論者」等罵名。只要內容符合圈內共識,都會受到聲援。在圈圈外的,卻成了過度臆測、惡意嘲諷、689、與『XXX說的不意外』。
在一群前中時清流只批評蔡家媒體壟斷,卻對練家獨霸不出聲時;對旺中業配撻伐,卻對自由假新聞噤聲時;對服貿振振有詞,對TPP不聞不問時;對高房價指指點點,對囤房稅裝作不見時;對分配不均忿忿不平,對證所稅得過且過時,你就知道,這些公知是Part-Time的,屬於週末打工賺外快兼投資取向的。
你會漸漸發覺,言論市場的成本,其實很廉價。或許,言論暴力,不會僅止於國家機器內。從眾的市場,本身也是一把利刃,切到沉默的烏合之眾中,插入沒能力賣書、無法搞專欄、缺乏網路平台的那群人。
英國文豪歐威爾在鉅作『動物農莊』的序言中寫道:「乍看之下,許多人以為這本小說是在隱晦共產牢籠的蘇聯,但言論箝制的技倆,可同時在倫敦與莫斯科報上出現。」他的序言,其實是在提醒英國這個「自以為自由」的國家。
(內含英文字幕)
當然,自由民主的英國政府,把後續出版的序言給河蟹掉。沒人知道這本書是在暗指英國教育體系的思想箝制。這種思想控制根本無須鞭刑伺候,這屬於自發性的行為。
台灣有上千個批評體制的公知,有無一兩個反思這個特屬權貴的言論呢?畢竟,隨著太陽花運動的洪水,沖垮體制平台後,這種聲音,彷彿成了另一種變形的巨獸。這巨獸的背後,是否又暗藏一股說不出的隱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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