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開個肌肉鬆弛藥劑好了,順便放幾顆鎮痛錠,還有胃藥中和胃酸。」,XX診所的醫師對我囑咐著。
「不用了吧,畢竟我也來了兩週,應該不需要吃藥了吧。」,我苦苦央求著。
「這樣喔?!好吧,那給你開個外抹式的藥膏好了,要不要拿幾張藥布貼貼?」醫師不放棄的逼問我。
「喔………好吧,其實我只是想繼續做電療而已,但既然醫師您一直建議我,而且也不需內服,至少不會傷胃、傷腎,那就給我開一個藥膏吧。」,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敷衍著。
自從濕兒閃到嫩腰後,已經在西區這家診所做了兩週的復健。也不大確定是因為口服的肌肉鬆弛劑,還是熱敷加電療所致;疼痛的腰,漸漸舒緩許多,但就是會納悶,為何台灣醫師那麼愛開藥?
英文有個字,叫做Drug-Pusher,直接從字面上的意義解釋,這要譯為「推藥的人」,但英文原意是毒販的意思,就是專指在紐約的哈林區街頭,對外地人兜售白粉的毒梟。但我覺得用drug-pusher這個字,來形容台灣龐大的醫療體系,更貼切不過了。
我曾經到過這家診所看過溼疹、感冒、過敏、燙傷、閃腰與健康檢查,但不管病情多麼的嚴重,或是微不足道,通常這裡的醫師,都會推一堆藥丸給我,要我生吞下去。
感冒吞藥我可以接受,過敏服些糖漿也能嚥下;最初被太座背來治生命泉源的腰部,拿回幾貼鎮痛藥,也不再話下。但連溼疹、青春痘、香港腳、小燙傷,也要逼我服化學合成物,我就會全身不蘇胡了!畢竟,老祖宗說過,藥就是毒,只是在沒把你毒死前,先毒死病菌罷了。
之後就在想,到底是怎麼樣的醫療體系,會造成如此藥物濫用的結構。台灣常常自詡有連美國都極力讚賞的全民健保,但是否這個好東西,就是促成醫師濫開藥的壞習慣。
當然,我不瞭解醫療體系的成本結構與獲利模式,但我直覺認為,醫師們動不動就亂推沒必要的藥物給我,應該跟醫院的獲利結構、或是與藥商的合作默契,脫不了關係吧。醫院開越多的藥,就會有越多的藥物營收。醫生們什麼事都不用作,就會有白花花的銀兩,藉由健保給付,滾近銀行帳戶中。
那病人呢?病人當然不會介意,台灣人就喜歡貪小便宜,見到有免費的藥物可拿,誰會放過呢?先活吞幾顆再說。就跟我愛逛醫院的親戚一般,把吃藥當作吃補,以為多服幾顆抗生素,或是多吞幾粒阿司匹林,就會讓體內的細胞活化,病毒弱化,不知當這些壞細胞陣亡的同時,好細胞也不遠矣。
但問題是,很多疾病,根本不是靠醫藥治好的,甚至跟醫生也沒直接關係,而是病痛的自然反應,觸發人們體內的痊癒能力,醫師亂「推藥」的行徑,在好的情況下,頂多是啟動心理作用;但壞的情況,則增加醫療的副作用。
就連美國國家學院的研究都顯示,高科技醫學所製造出的藥品,有可能是美國人的死亡主因。美國每年有約30萬人因醫療疏失、不良藥物反應、及醫院傳染而致死。目前全球靠癌症研究所養活的人,比癌症治療救活的人還要多。
既然如此,為何台灣民眾還執意要吞醫院開的藥?醫師們也樂此不疲。答案是否就是健保這個好制度的壞作用。反正醫師濫開藥也不需病人全額給付,這些費用早已透過成本分散與風險轉嫁的方式,稀釋至全民的健保額中,不用白不用。
也難怪楊志良會說台灣的健保一定會倒,因為台灣人吃藥,與醫師開藥的比例,已經失衡了。而且台灣人的文明病,並沒有因醫療體制的發達,而改善什麼?反而促成「醫療-健保-政商複合體」的茁壯。
是否健保制度的開跑,自始就是一個陰謀,是對人民抽取健保稅的一個計畫。再將財富轉至醫療、製藥、甚至金融體系中,每個月政府再跟人民抽取健保稅,滋長這個醫療巨獸,但關鍵性的醫療突破,卻鮮少見到。
就在坐著等電療的同時,發現今天的報紙登著癌症死因,為台灣十大死因的榜首,去年癌症死亡人數達46,094人,比前一年度多出1,303人,占約所有死亡人數3成,平均每11分24秒就有一人死於癌症。
衛福部國健署推論,這個現象可能和國人抽菸、飲酒和嚼檳榔的習慣有關。但有趣的是,這些都是文明國家中,能夠合法兜售的商品,酒類還可在平面與電子媒體上廣告。香煙則大剌剌的放在便利商的收銀區,鼓勵消費者結帳前,做衝動型的消費。反而不會令人罹癌的大麻,文明依然宣布其為非法毒品。
想了一遍之後發覺,是否整個醫療體系就是個大生意,甚至是個大陰謀,由某些龐大的財團體系所掌控,這些人有判斷合法與非法藥物的權力,有制定有效與無效治療典範的話語權。
甚至有獎勵過度開藥與無謂治療的機制,讓產業不缺現金流、將病人當作提款機;更重要的是,這個權力還要大到能夠操控國家政策,讓整個跨國際的醫療-政治-金融複合體,能夠持續向老百姓抽健康稅?
想到這裡,我的號碼牌開始響了,正在思考是否推拿對我的痼疾比較有效時,突然發現這個有上千年的醫療傳統,沒被納入健保內。心想雖然西醫的藥物有副作用,但有全民幫我一起支付成本,也就打消了這念頭,準備蓋完6個療程紀錄卡後,繼續要一張新的,持續我的醫療之旅。
延伸:
大演化(生物篇)--《Rupert Sheldrake之型態場域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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