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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床時,聽到遠方不明處傳來林強《向前走》的旋律,不知是否那處又在鬧示威,還是廣告的宣傳車。不管來源是何方,打擊到的卻是內心沒有郵遞區號之處。最初聽到這首歌時是在約莫20年前的美國紐澤西,當時對台語歌沒有多大的研究,可是這首歌聽說是第一首打破台語的悲情、惆悵曲風,改以搖滾節奏呈現,很是與眾不同。


 

 

《向前走》最主要以簡單的《12小節藍調》(12 bar blues)貫穿,60年代許多的搖滾樂,如Chuck BerryJonnie B Good)、貓王(Jail House Rock)、披頭四(Twist and Shout)等歌手,大部分的歌曲都是由《12小節藍調》所編製,這簡單又不失旋律的曲調,亦是吉他王Eric Clapton每每於生命低潮時,不段回溯的演奏初衷。


 

 

人生其實很像一首又一首背景播放的歌曲;當呱呱墜地時,父母親在一旁哼著催眠曲,一首能夠讓寶寶重溫寄居子宮時期的旋律,是最能契合新生兒的靈魂媒介。當年齡慢慢增長後,開始到幼稚園唱兒歌,老師在台前彈鋼琴,學童在下面跟著一面呀呀的唱一面跳。隨後,再開始增添英文曲目,好讓學童有國際觀。國中時期,則開始接受音樂產業所大量生產的偶像歌手,常常一張唱片最能吸引人的卻是封面的相片,與演唱會所營造出來的罐頭氣氛。

在大一點,人變的更狡猾些,就開始崇拜一些「反偶像」的偶像,我們開始想打倒權威,質疑一切價值,音樂的意義不單單是封面的玉照而已,我們還要裡面的message。從羅大佑《現象七十二變》到巴布·狄倫的《Blowing in the wind》或是《Like a Rolling Stone》,感覺聽歌是在參與學運般。最後,人生境界在高一些的人,或是更會偽裝的人,就會昇華到貝多芬的《Moonlight Sonata》、莫札特的《The Marriage of Figaro》或是普契尼的《公主徹夜未眠》。 

昨晚與阿潔在回程的計程車上爭執了半天,內容是我的未來。大師最近面試了一家公司,有入取的機會。我因為最近準備國家考試,頭看到快炸掉,心想如果能夠找到一份工作,解除自己卡奴的命運,與整天在家開示的陋習,很是一個回到現實喘息的機會,但阿潔另有想法,她認為當公職人員才是我的使命,我則不確定到底這是誰的使命了。

還記得每次我不滿工作的現況時,都會藉由準備國考給自己一個希望,可是卻一次都沒履行過。看來這次又要重蹈覆轍。阿潔認為我都在跟自己的宿命惡性循環,應該去把它考完,以了心願,但是要實踐這個夢想,會忙到氣喘不過來。現實兩個大字,重重的壓在肩膀上,讓我看不清楚前方,不知去考才是宿命的惡性循環,還是不考才是。

今早看完了一部阿潔借回來的電影《命運好好笑》,是由諧星亞當山德勒主演,內容在描述一個得絕症的喜劇泰斗,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他回顧了寂寞的一生,發現作錯了很多事,虧欠了很多人,因此想彌補所有的過錯,他試著與一位陌生人建立友誼,然後重建與前女友的關係。之後,主角介入了前女友現在的婚姻,與女友的先生大打出手,最後,女友的先生突然說出他們這場鬧劇,是大家的業障 "karma"所造。有時聽到老美們用東方古老觀念,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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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結束後,片尾的一首歌,深深地打動了我,這首歌是約翰藍儂(John Lennon)的 “Watching the Wheels”—看著輪子轉,在大學時代聽過,是在講人生好似一個天竺鼠的滾輪,我們繞著它轉呀轉,轉呀轉,深深地相信所做的選擇都是在向前走,可是,是嗎?

Watching the Wheels》與《向前走》的旋律基本上都是《12小節藍調》所組成,聽過人生中無數複雜的曲調後,常常是最簡單的旋律才能勾起回憶,可是往往單純的生命小溪,在社會的大染缸下,成為了不由自主的洪流。此時突然聽到《Watching the Wheels》的歌詞:


I'm just sitting here watching the wheels go round and round
I really love to watch them roll
No longer riding on the merry-go-round
I just had to let it go


當自己在滾輪內時,最值得慶幸的時刻總是可以暫時跳出,然後“sitting here watching the wheels go round and round.” 讓腦中的考試、未來、理想、現實等一切雜音與自己脫離,就像藍儂的 “no longer riding on the merry-go-round”,然後再回來,彷彿啥也沒發生,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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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