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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爾坎X(Malcolm X)上----革命家

就在麥爾坎在電視上以及多場『伊斯蘭國度』所舉辦的造勢大會上大放異彩的當下。許多回教教會內部的人開始對麥爾坎的光芒太突出又耀眼感到覬覦;他猶如上帝旁的路西法,或是毛澤東旁的劉少奇,又好比李登輝邊的宋楚瑜;不管像誰,教會中的高層已慢慢向『國度』的領袖『以利亞·穆罕默德』(Elijah Muhammad)警告,唆使再不將麥爾坎給控制住,將來其功高震主的行徑,恐將更為囂張。

 

 隨後一連串的權力鬥爭與內部矛盾開始浮出檯面。最大一次爭執是當美國總統甘迺迪遭射殺後全國哀悼,除了麥爾坎以外,他認為甘迺迪之死,是白人自己罪有應得,不應該學那些愛好和平的『家中黑鬼』如金恩忙著去哀悼。這激起全國人民憤怒,包括黑人圈。當時Elijah Muhammad認為伊斯蘭國度應該打入主流社會,不應該激怒全國皆讚許的國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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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麥爾坎從旁人得知其所愛戴與崇拜的精神導師Elijah Muhammad,竟然與多名女子有染,甚至已子孫滿堂,許多妻妾行房沒幾次後就遭遺棄。這與Elijah Muhammad所提倡的清心寡慾與誠實的教義不符。

隨後麥爾坎發現通聯記錄常會曝光,走在路上亦有人會跟蹤,甚至在自己家中頻接到恐嚇電話,威脅自己罩子放亮點,不要多管閒事。而在一次家中縱火的事件中,他終於發現妻子之前所告誡的話皆是對的,伊斯蘭國度正展開一起權力鬥爭的密謀,目的是將麥爾坎除之而後快。

起初不敢相信這波計謀的他,最後在見到縱火徒的行徑後再也無法否認,因為這些暴徒的手法與自己訓練出來的戰士們太像了,想繼續當鴕鳥下去也難。麥爾坎在看清所謂革命運動的虛實,以及宗教信仰的虛偽後開始反省,思索一路走來是否過於天真?徹悟是否將黑人過度受害者化,而將白人妖魔化?而他又是否對靈性的任知過於幼稚?他一時沒有答案,決定暫時放下美國的一切,並遵守每位回教徒此生中必須踏上之旅─麥加朝聖。

在抵達麥加後,他發現身邊跟著的CIA一直沒有消失過。但他不為所動,繼續展開個人的朝聖之旅,將自己放空歸零。在靈修的路上,他發覺真正的回教徒不是崇尚分離與歧視,在踏入聖地的途中,他曾與白人共臥、與黃人共食、與黑人共歌、與阿拉伯人共祈、與拉丁人共行,他在行入麥加的聖境途中,慢慢瞭解所謂的神聖,是不必要依附在某個極端的教義與口號內。

在電影「黑潮」的這幕深深打動我,此時麥爾坎跪坐在清真寺大廳內,回想著這些年來,內心充滿對白人的恨,以至於無法分辨出好與壞。使無辜的人受傷,使邪惡的人猖狂。麥爾坎認為伊斯蘭國度所帶領的黑人,僅僅是被動的對應著近400年的痛苦與仇恨,並被這些負面遭遇給吞噬,眼睛無法見到實相,更無法根絕問題。

他後悔第一次在獄中的宗教醒悟,無法透徹的讓他見到更深一層真諦,他隨即在大廳內複誦著回教經文,祈禱真主阿拉帶領著他,勿使他再入歧途。此為麥爾坎的第二次靈性重生。

在踏回美國國土後,麥爾坎決定與之前所排斥與嘲諷的黑人民權領袖合作,甚至包括白人在內。但當記者問及是否卸下武器,投入『非暴力抗爭』時,麥爾坎卻始終認為除非白人肯先卸下武器,否則黑人持有武器的權力是理所當然的。言下之意就是,暴力仍是促進民主進步的必要之惡。但諷刺的是,隨後在一場演講中,麥爾坎遭多名荷槍實彈的黑人亂槍射殺,死狀甚慘;也劃下1960年代席捲全國的民主浪潮。

在瞭解麥爾坎的一生後,使我感觸良多,我常常問自己何謂『非暴力』革命,何又謂『暴力』革命,為何有些成功,有些卻失敗。西方有句諺語,『慎挑你的敵人。』全世界非暴力革命成功例子大概僅有兩個,皆在央格魯薩克遜的國家內發生,也就是英國與美國。帶領的人物一個是印度聖雄甘地,另一個則是美國牧師金恩。其他國家皆難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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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央格魯薩克遜國家的歷史進程,經過較完整的「啟蒙運動」與「民主洗禮」,使一般的國民與政府較為文明,所以「非暴力」抗爭可以奏效,而仍處於極權主義的中國,其六四運動的許多參與者,下場卻成為坦克車的紅毯,與機槍的彈靶。西藏的達賴與緬甸的翁山蘇姬亦然。

但為何甘地與金恩博士,乃至於甘迺迪兄弟與約翰藍儂,這些提倡和平的人,下場也是於街頭擊斃,死於非命,我實苦思不解。而在多數國家,包括初期的美、英、法、中皆需要激烈的暴力抗爭才能奏效。就連最近的『阿拉伯之春』也分兩派;在埃及、突尼西亞革命的進程幾乎沒有送掉一條命,而剛落幕的利比亞反對勢力與中東瘋狗格達費的拉扯,如果革命份子只是乖乖的在瘋狗的坦克車前和平示威,下場應該與天安門廣場的肉醬一樣吧。這又如何解釋呢?

我所知道的紅杉軍有三種,一種源於義大利,搞的是極端暴力革命,最後雖成功但代價慘重;一種發生在泰國,也是暴力革命,但幅度較小卻沒成效,代價亦比義大利微幅;最後一個則在台灣,目的失敗但代價最小,但最終奠定阿扁有罪論的輿論共識,這滴水穿石的效應,比前兩者要高明。想到此,突然發覺慶幸自己生長於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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