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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16世紀的財富是由黃金鋪成,18世紀是由蒸汽機推成,19世紀是由石油燒成,那20世紀之後的財富則是要靠週期表上的化學物質組成。人類在20世紀中葉後所發明的個人電腦,運用大量的矽(silicon)提煉製作半導體及積體電路,矽的重要程度大到美國加州有一整個城市因其而命名,許多國際知名科技品牌如蘋果、HPIntelGoogleYahooeBay等以此地為公司總部,但那是50年前的遊戲規則,在日新月異的後20世紀年代,另一項舉足輕重的化學元素,就非稀土莫屬了。

嚴格說來稀土是由17種不同的金屬元素組成,共包括:(La)(Ce)(Pr)(Nd)等,亦分為輕及重稀土兩種類型。這些金屬元素之所以會在20世紀末之後佔得如此重要的地位,是因為該等元素是國防產業、電器、冶金、機械、石油等產業的必要原料,亦在現代工業中具有廣泛應用,混合動力汽車、iPad、液晶電視和導彈上都使用了大量稀土。尤有甚者,稀土元素是未來清潔能源發展的必需品,以環保為主的產業如太陽能、風能、新型電池以及新能源汽車行業皆需稀土元素。

也就是因為稀土的重要性,出產這些金屬物質的國家,勢必會於本世紀享有如石油之於中東的地位,這國家就是中國,中國是唯一一個蘊藏所有17種稀土元素的國家。但中國稀土異於中東石油的地方卻有兩點;一則,中國雖然佔世界稀土出口量的95%,但其佔世界總存量的35%,存量小於石油於中東約七成的蘊藏量。其二,中國的政、經、軍實力,大大優於中東諸國們,也就是這兩個因素,使稀土於中國未來的重要性,與石油於中東上個世紀的重要性,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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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中國雖有幾乎獨占的稀土市場,是因為該等元素採掘困難,中國每年許多的礦場災難,很多是因稀土的開採所造成,中國礦坑的數量,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很少國家肯花如此龐大的人力及物力於礦產的開採,原因不難從最近的智利礦難中發現。其次,開採稀土,乃至後續的提煉過程,成本極高、所需費時;最後一點,亦是許多第一世界國家不欲開採的原因為過程的高污染性。中國於內蒙曾發生多起非法開採稀土,以致礦工及附近居民集體罹癌事件;另外,未經利用的稀土及大量廢渣排放到凹陷的「稀土湖」,亦時有所聞,並嚴重污染所在地的水土。

鄧小平所稱的「中東有石油,中國有稀土」其實僅是一種假象。中國之所以可以在目前擁有如此領先的高稀土佔有率,是因為在高出口率的背後,隱藏了許多成本,而這些成本是許多國家基於成本考量而不願開發的,且這些隱藏成本,中國亦會在日後慢慢發酵延燒。又倘若中國真有如最近報導的那樣緊縮其稀土出口,國際社會剛開始會經歷陣痛期,尋找替代國家開採,甚至自己花費設置開採及提煉設施,但長遠來看並非難事,亦非壞事,因歐美對礦廠的安全標準,要優於中國的諸多非法礦場設施。因此最近的稀土恐慌,本人認為有點小題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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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點中國稀土與中東石油的差別在於兩地區的國際實力,中國之所以沒有如中東般的遭受歐美國家的介入,是因中國的國力優於中東,否則以中國的開採能力及蘊藏量,美國很有可能已於上世紀末時介入中國的內政,以求稀土的掌控權。美國在中東或是明的以戰爭侵入伊拉克,或是暗的以政治謀殺綁架伊朗內政,皆是其欲染指世界財富原料的國家安全策略。

國際間的國防目標,對大國而言,都跟自我防禦無關。美國一年的軍事預算佔其餘世界的總和還多,但弔詭的是美國國土從未因戰爭而遭侵入過。同樣的,中國近年的國防預算亦是中國建國以來之最,最近的國防預算還是被嚴重低估後的數字,中國一樣在共產黨掌權後,未遭任何國家入侵,但兩國的軍事預算卻不跌反升,為的就是確保財富的來源。

中國倘若想學中東控制石油般的方式控制稀土出口量,藉以形成卡特爾市場(Cartel)後果可能無法媲美中東在1970年代石油危機對世界經濟的衝擊,原因是中國目前為WTO的成員,故其出口規則大受該組織的影響,相形於二次大戰後,乃至於兩次石油危機的中東國家,其與世界經濟的接軌大幅小於中國。

最後,中國之所以欲於近日縮減稀土出口,最大原因是基於與日本在釣魚台領土主權的衝突,但這舉動卻間接衝擊到德國的能源產業,而德國卻是歐盟最主要的國家,中國每年須自歐盟進口先進武器才能與美國進行軍事競賽,如此得罪德國實為不智之舉,況且,釣魚台衝突的幕後藏鏡人美國,其國內亦有不少的稀土含量,為了打次要敵人,而肥了主要敵人最終將失焦。因此,長時間看來,中國的稀土牌是不會打太久的,以免造成國際上,稀土成糞土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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